雀斑兔

原创和同人都搞🌟目前到处乱爬,磕到啥画啥🌟约稿可私信。

坠落【GGAD/一发完/GG视角】

summery:“我不会说爱你:我在它的对立面吻你,称你做我的敌人。”


分级:PG13;含有轻微暗示与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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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勒特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


也许是因为高空。太阳炙烤着他的皮肤———哦,梅林。可能再也找不到比这里离太阳更近的地方了,他想。


“如果我们成为了死亡的主人,你想做什么?”他扭过头去。阿不思。好端端的坐在他身后呢———他发现自己在笑,而阿不思也同样对他报以微笑。地表的琐事在一团炽热的光汛下分崩离析———没人会这时候去担心他们与坠下万米高空中间只隔着一把巴西达壁橱里刚翻出来的破扫帚。


“那可是意味着永恒的生命———!”他的阿不思那时动作浮夸的指了指几乎要模糊在云层下的戈迪里克山谷,蓝眼睛在阳光下浅得像冰:“想想看,盖尔!那些小小的山脉平原随着亿万年的历史沉降与升起,在我们眼中却不过如伏涌的潮水…”


“不错,阿不思。不错。不过———”他玩心大起,大笑着打断了他:“如果我这个时候松开手,我们可能就只能再活十分钟了。那你会怎么办?”


阿不思的吻便突然落在唇边。


“就这么办,盖尔。”


于是他真的松开了那把破扫帚,毕竟他要腾出双手拥抱阿不思,而阿不思效仿着他的动作。至于那十分钟怎样结束,谁也没在意———后来发生了什么也没人记得。像一个没头没尾的梦境,那个夏天大多数的小插曲都有这样的特征,就连结局也一样。他们不曾目睹过,似乎只存在于臆想当中,年轻的爱人在奔逃,火海从天际熊熊燃烧,幻梦的粉齑弥散在沉闷的夏风中,某一刻夜骐出现了———那拥有亡灵般瘦长黑翼的造物,成串的、呼啸着、划过天空,卷着夏日的金色,最终消失在逐渐喑哑的夜幕里。


“你走神了。”阿不思伸手去捏他的脸。盖勒特的表情似乎结了冰,明明一秒前两人还在巴西达的屋顶上滚成一团,装模作样的争抢一页迷情剂配料表。


“我———我看到了我们。”盖勒特定定地望着他。“你说一个预言?”阿不思翻身盘腿坐了起来,他看起来有点严肃———盖勒特心想。于是他扯了个无伤大雅的谎:“不过,没什么特别的。我看到你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抱着一群蒲绒绒。”


阿不思大笑出声,没怎么用力的给了他的肩膀一拳:“你就哄我吧。”


这话盖勒特也对他说过,盖勒特记得很清楚。是在一个黄昏,他俩便要挤在阿不思的小床里,夏天要落雨的天气很闷热,阿不思打算给他编个辫子———一边手里忙活,一边还要给他念一个蠢故事。那个故事叫…他一时记不得了。但他记得故事里面有一口会一蹦一跳的“黄铜小坩锅”。


“有位可敬的女士这样改编彼豆的原文…‘小锅儿跳呀跳,踮着玫瑰色的小脚尖!”


盖勒特煞有其事的蹙起眉头,不过不是因为辫子的原因:“我觉得有问题,我五岁听这个不可能睡得着。”


阿不思扬起一边眉毛微笑着望向他:“怎么了?改编者可确信,这有利于小巫师们娇嫩的耳朵———”


“黄铜做的坩锅怎么可能有玫瑰色的脚尖啊?”


“这个嘛,你可以想象夕阳西下,绚丽的日晕将它染成了玫瑰色…”


“你就哄我吧。”他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不过,小窗外的夕阳确实把阿不思染成了玫瑰色的———阿不思给他的小辫子也扎完了,看起来还不赖,所以他在翻身将阿不思压在身下时也并没有费心把它散开。他的阿尔———他这样唤他,他的阿尔柔软而生涩的轻吟,每一条肌理都为他的动作绽放自己…他的舌尖尝到阿不思身躯的温度,也许太炽热了些,让他甚至产生了被灼烧的错觉,也确实有什么东西在炙烤着他,从他的内部…一粒血液在他触摸不到的深处熊熊燃烧———


盖勒特想起他见过它最令人痴迷的状态。那些熔金一般灿烂,活物似的从阿不思的伤口中颤抖着生长而出的血滴———阿不思用它们完成连自己都不得不惊叹的厉咒,偶尔甚至能救两人一命。是的,那一次他们差点被老佩弗利尔的阴宅活吞的时候就是如此———而在他们决定那样做前,他难得绅士地向阿不思伸出一只手去,用彬彬有礼的口吻提出:“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随我一起吗?”那时的阿不思勾起唇角冲他抬了抬下巴:“那你可要礼数周全才行。”随后他们用血咒点燃的烈火烧干了那个狭小的坑穴。


后来有人在不同的场合下对盖勒特重申了礼节的必要性,用的是同样几个恼人的单词。不是那个红色长发,会向他露出温和微笑的阿尔,而是那位灼目的、灿烂的,有着迷人的愤怒与痛苦的邓布利多。


哦。“当然,否则怎么能邀请到舞伴呢?”


盖勒特连答语都用的一样。


他们的咒语在冰蓝与金红的光瀑中撞向彼此,连贯天地的火云灼干了城市的每一丝水分,历史在他们的杖尖下改弦易辙,分不清是谁身上的血液将两人的衣袍都染上了深如墨色的红。此刻他却发现,数十年过去,邓布利多居然敢对着他撒谎———这无情的圣人曾决绝的使他相信血盟已经被摧毁,直到决定性的一刻刺向盖勒特心脏的厉咒使真相得以昭示,他顽固的近乎幼稚的敌人用玉石俱焚的果决换来了他的怜悯…


他的怜悯。并非忏悔、并非谅解、并非任何一丝予人玩味的屈服。他并非不介意随之而来的牢狱之灾———他难道不也幼稚的存着一丝幻想吗?他冷笑着看穿邓布利多的痛苦,毫不留情地攫住了了那一心向死的颤栗着的灵魂,强硬的攥着那脆弱的脖颈语调轻柔的告诫:不,这不能是他们的终结。凤凰的火焰不应熄灭在这里———他的阿尔值得在永恒的活火中痛不欲生的燃烧。


于是缔结血盟的初衷在那一刻得到了应召,即便它唤起的感受与喜悦大相径庭。在他的十指并入阿不思的指缝的那一刻,未来的征召如陷落的苍穹般向他涌来,十六岁的心脏尚可为爱与死亡所苦,他旁观者一般见证了他们最后一次拥吻和做爱,让那个由血液与古老的禁咒攒成的誓言收入自己的掌心。那是他第一次诅咒自己的天赋,像个真正的孩童一样为无情冲撞向他的未来徒劳而绝望的反击,却在挥出利剑的同一秒便意识到,那不过是预言另一个化干戈为枷锁的玩笑。


现在他感到寒冷了。也许是因为高空,因他耳边呼啸的风声。如暴怒的呼吸,尖锐的呼喊,他熟悉这种声音,那些在不可饶恕咒下挣扎的庸人时常如此发出噪音———他毫不畏惧的耻笑它们,因他们的苦难于他不值一提。他却看到了自己不曾见过的一幕———邓布利多在坠落。从高塔上,那张他只从偶得的预言家日报上见过的,掩藏在银白色须发后的脸孔面无表情的朝向他,与他一起跌了下去。


他向他伸出了双臂,荒谬至极。那显然只是个脑海里的影子。但他仍向那个幻影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时间的刻痕从包裹着他们的层层血肉中抽丝剥茧一般拨离,喷薄的夕阳恢弘绚烂地泼溅向天地,将存于其中的万物如恶俗床边童话中的描述一般染成了少年的玫瑰色———阿不思的面颊,阿不思的嘴唇。他突然回忆起了那天他们松开扫帚后发生的一切,他们在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中肆无忌惮的亲吻彼此,他要大吼着才能在轰鸣的气流中让阿不思听清他的话语:“你会随我一起坠落吗?”阿不思的笑声震动着他的耳膜:“不会!”


“我不会让我们坠落的。”


啊。他的阿尔。他们的咒语操纵起飓风般的气流,红发与金发在风中轻狂的上扬,他们十指相扣,几乎在飞行———


他抓住了那个影子。


泥泞的石砖将不讨喜的质感灌输给他的大脑,视网膜中还残存着索命咒的光影。年轻魔头愤怒的叫喊萦绕在空气中。


哈。他咧开嘴,痛楚让他没多少牙齿的口腔恢复了点味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灌满了他的食道。他听到脊柱触地断裂时轻微的声响———咯吱。仅此而已。


他安静的躺着,他看到一片失真的白色中有人牵起他枯干的手。啊———他认得这温度。


他用力的,用力的笑出了声。


原来这就是死亡。


————————…【End】…————————




…写法的灵感来源于《九号秘事》中的某一集x看到最后请不要暴打我(。

童话故事来源于罗琳阿姨的诗翁彼豆故事集《巫师与跳跳锅》。

阿不思的那句关于山海与潮水的话,原文来自《十分钟年华老去-水的寓言》的片头引语,有改动。

 @Alpha 盖哥的台词大多数梗都来自我们的mp小窗…155555我老头子真实是我灵感源泉我爱了!!没有他就没有我这几天所有的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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