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斑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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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英灵之道 Chap 1

summery:维达在实现原力平衡后并未如意料中一样迎来死亡。相反,欧比旺的绝地英灵出现在他身边,并向他提供了一个成为英灵的机会。

 

前文链接:chap 0 或见合集。

 本章按耐不住在正剧向也搞起了mind f*ck(划去,真的没有)欢迎评论!设定上主要参照tcw的S6尤达大师的那几集,如有失误欢迎指出。

 


Chap 1

 

维达离开了达戈巴,而欧比旺没来得及留住他,如果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算挽留的话。他在星际间漫无目的的穿梭,随着离那颗迷雾笼罩的沼泽星球越来越远,一种愈发清晰的撕扯感啄食着他。最后他选择停在了一片空无一物的虚空中,安静地等待原力的洪流将他的意识肢解。

 

繁星在遥远的视界线燃烧,像一条火焰的河流。他忽然明白了他感受到的异样雀跃是什么。自由。他回忆起第一次随飞船穿过塔图因的大气亲眼目睹这一切的震悚,黄沙像一场被遗留在过去的噩梦,而他的面前只有盛大的星海。自由。在塔图因到科洛桑,他短暂地拥有过这奢侈的概念,是的,只有那短短一段航程的距离。那时的安纳金·天行者想要游历遍所有的星球,拜访一切已知与未知的文明,字面意义上的“所有”,字面意义上的“一切”。他曾是宇宙中数一数二的绝地武士,也曾是令帝国势力所及的所有星球闻风丧胆的维达勋爵,但自由从未再次造访他的命运。自由这个词汇由不同的人把玩着放到他手心,最后剥落成一个又一个谎言,有些谎言出于恶意,有些谎言却只是无心之过。责怪他人错误的信念是毫无意义的做法,维达只感到厌烦和可悲。但重要的是,此刻他感到自由。

 

前所未有的自由。

 

这就足够了。

 

他感受着原力与自己交融的过程。他的意识轮廓逐渐模糊——

 

“安纳金。”

 

维达咬牙切齿地发现自己的意识伴随着这声呼喊完好无损地凝聚了起来,仿佛从梦中惊醒。他没有看到欧比旺的身影,但不会认错他的声音。“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他威胁地低吼,而对方不出意外地不为所动。“不太准确,鉴于你现在并不真正意义上有一颗大脑——”

 

“显而易见你还有一张嘴。”维达冷笑了一声。

 

欧比旺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看上去和在达戈巴一样悲伤。维达认为这表情刺眼得令人作呕,欧比旺从环绕着他的原力中感觉到了这一点,但不打算停止他的玩笑。“只是看起来。”他自然接上了更要紧的事:“现在的我只是原力的一种表象,你知道,原力由两部分构成,而作为我们力量之源的宇宙原力——”

 

“非常有趣。”就好像谁现在想听到这些似的。维达干巴巴地打断了他,旋即,两个人都愣住了片刻。

 

欧比旺不记得有多少次安纳金用这句话懊恼地结束他的调侃,不算上刚刚那一次。他悬浮在一片虚空中,安纳金的意识轮廓在原力中闪烁不定,仿佛将被风吹熄的火烛。欧比旺试着在原力中轻轻地触碰他,试图告诉他他的确关心……但他被不耐烦地躲开了。欧比旺不确定他接下来能做些什么。关于安纳金的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且不论从未有人能从黑暗面回来(他真的回来了吗?欧比旺仍感到难以置信),那这只是原因之一。可以肯定,无论是安纳金还是维达,他难以左右他的想法,而此刻,这位浪子回头的西斯已经决定好只把他的存在当作一团嗡嗡作响的恼人空气。

 

原力的引导从未出错,他会保持耐心。在欧比旺成为绝地英灵后,这种认知愈发内化为一种信念:没有了绝地议会,他服务于更公明也更无私的秩序:原力本身。他应当遵循原力赋予自己的直觉,将这位前学徒带到他的试炼之地,如同奎刚与尤达对他的指引。而安纳金终会顺应这样的安排,既然他已经不再是一名西斯——

 

欧比旺思索着自己是否忽略了什么。

 

原力啊,实际上,他知道自己忽略了什么。从安纳金的意识从维达的躯壳间升起,从他在茫阔无垠的空间中感知到了属于安纳金的纯净原力起,他便挣扎于将剧烈的情绪波澜疏解到自身的存在之外。成为绝地英灵的历练中他已经学会了接纳自身的恐惧、欲望与痛苦,但这并不意味着重新面对安纳金他不会感到——感到任何情绪。在历练中的一切幻象都不能像真实的安纳金那样棘手,两个人都成了飘荡在宇宙间的原力幽灵也不能改变这一点。

 

“你不是为了原力平衡杀了帕尔帕廷,至少不全是。某种程度上,我面对的人依然是达斯维达。”欧比旺安静地陈述道。

 

维达不置可否:“你一定失望透顶。现在走吧——我需要安静。”

 

“不,你需要和我谈谈。”

 

他总是一定要这么烦人吗?维达恼怒地瞪着欧比旺,或者说,他用欧比旺能感受到的方式这样做了,毕竟对欧比旺来说他只是一个原力中的模糊轮廓。欧比旺继续道:“你出现在这里一定有原因……”

 

“噢,‘原力的安排’,是吗?”维达无不嘲讽地反驳:“从来如此,欧比旺。你用原力的安排当作解释一切的借口,尽管你从不承认。”

 

“那展示给我看,我的错误。”欧比旺的语气很温和:“还有更好的时机吗?”

 

维达一时间没有说话,似乎在掂量欧比旺是否值得他劳神指点。欧比旺的耐心比欧比旺的痛苦更惹人生气,就好像他真的想试图理解——就好像他努力尝试后又失败了。比起欧比旺一贯的自以为是,维达不知道哪一个令他更恼火。不过,有什么关系?他马上就要消失了,不介意再施舍给他昔日的老师父一点启迪。他审视着眼前的绝地大师,忽然用原力猛地进入了他。

 

他们的原力纠缠在了一起,欧比旺感到他们之间断裂已久的纽带在燃烧,几乎让他感到灼痛。痛楚对英灵来说只是一种幻觉,但这感受足够真实。欧比旺轻吟了一声,并没有制止维达鲁莽的行为。他看到幻象从原力交汇处接连流过他的视野,沙人七零八落的尸体,绝地幼徒挥舞着训练光剑,圣殿在战火中崩塌,昔日的友人在克隆兵战友的子弹下丧命,暴风兵冲垮义军的舰艇……他也看到施密无神的双眸,阿米达拉议员濒死的痛呼,穆斯塔法的岩浆、帕尔帕廷皇帝的狞笑、阿索卡·塔诺在猩红光剑的攻势下腾挪——与之相伴的是维达飓风般的情绪,恐惧、绝望、暴怒、狂热、憎恨、痛苦——

 

“这不是你的全部,安纳金。”欧比旺合着双眸,他为这一切感到难过,但这些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生前的隐居岁月中,安纳金在成为维达的过程中所经历的可能的痛苦与可怕的负疚感已为了他思维与梦境的一部分,而他已经习惯于与它们相处。他的肩头轻微的晃动起来,但既没有退缩也没有抗拒,他的声音甚至听起来很平稳:“维达只是你的一部分,安纳金,且你刚刚选择了放弃他。试着将情绪交付给原力——”

 

但维达并没有停止将那些回忆灌入欧比旺的脑海:“闭嘴,欧比旺!”他厉声开口:“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欧比旺只花了一秒钟决定以后再与前学徒讨论他糟糕的态度。他接纳了从原力联结中继涌而至的一切,思维飞速地运作,这一次他感受到了更深层次的,流动在表象的情绪冗流之下的存在——黑暗面像冰层下的深海迅速淹没了他,混沌,暴虐,黑暗像潮水一样撕扯他,让他久违地尝到了窒息。这是一个陷阱吗?他从未感受到黑暗面如此贴近自己的胸腔,他忘记了自己是欧比旺,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施密的手在耳旁垂下,阿米达拉在尖叫,阿索卡被遗弃的光剑在克隆人的坟墓前嗡鸣,卢克被原力闪电折磨到几乎崩溃——黑暗面救不了他们。他救不了他们。有人在他的脑海中植入了一个关于黑暗面的谎言,而他不想要它……忽然,裹挟着欧比旺的黑暗将他推向上方,一路飞速地从他的肢体间剥离——他像溺水获救的人一样挣扎起来,在安纳金的原力从联结中褪去后剧烈地喘息。

 

“这是这些年在你身上发生的事。”

 

维达不置可否。

 

“你想说,你做出的一切决定无关乎原力的安排,而是一种合情合理的个人选择,大部分时候是因为你想要拯救的人你爱的人,尽管有些选择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维达迟疑了,但没有反驳,欧比旺把那认作一个肯定。

 

“你是安纳金,你也是达斯维达。你始终是你。”欧比旺的声音低了下去:“无论我们谁否认这一点,都是在逃避责任……你迷失了,付出过代价,现在回到了我身边。”

 

欧比旺的原力轻柔地裹住了他,像一片温暖的水体。


“我为你感到骄傲,安纳金。”

 

维达曾是安纳金,安纳金曾是维达。他是达斯维达,他也是安纳金——言语穿过他的意志,横亘在他生命之间的裂隙轰鸣着消弭,从塔图因的黄沙到银河系间的千万颗星球,从过去到未来,延续,完满,他恍然看见原力的洪流穿过他绘出的壮阔图景,如同莫迪斯*之上,光明之女与黑暗之子驯服地跪在他脚前,星图在半球状的苍穹为他转移——

 

喜悦,喜悦在他和欧比旺的原力联结中共鸣,陌生到让人感到怪异,但并不让他厌恶。安纳金无言的品尝着这个时刻,思考着这是个怎样意义非凡的进步……

 

忽然,他颤抖了一下,千钧的撕扯感砸向了他,令他陡然感到宇宙原力蚕食他的速度。

 

“欧比旺……”他艰难地开口:“我……刚刚也许有点用力过猛。”


————————————【TBC】-——————————


注:莫迪斯(Mortis),整个银河系和原力的支点,居住着无法形容的强大原力使用者。它位于太空中的一片未勘测区域。克隆人战争期间,这个史前巨物出现在克雷利修姆星系,播发了一个古老的绝地呼救密码。阿纳金·天行者,欧比-旺·克诺比和阿索卡·塔诺前去调查这个几千米宽的文物。(资料来源wiki Fand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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